第二百九十六章 她的痛

金铃铛 / 著投票加入书签

阅书小说网 www.yueshuxsw.net,最快更新毒妃重生:盛宠太子爷最新章节!

    李知书听了柳叶的问话,回忆了一下道:“门口有几个碎嘴的婢子,在门外说许锦言那个贱人回来穿的衣服好看。我听见了,就知道她回门了。怎么?此事有什么不对么?”

    柳叶低垂眼帘,似是在想着什么事,随后她摇了摇头道:“应该是奴婢多想了。”

    柳叶之前总觉得李知书忽然闯入大厅这件事和新来的这个五姨娘有关系,但是柳叶也没有丝毫的证据,单单是看见李知书那个疯行和五姨娘娇娇娆娆的样子没来由起的揣测。

    不过应该只是她的揣测吧,毕竟五姨娘进府才一两天,这么短的时间总不会有机会安排什么事情吧。

    李知书也没将柳叶的话放在心上,向前走了一步,狠狠踢了一脚地上已经摔碎了的陶瓷瓶道:“现在许锦言先不必对付了。她明天就要走了,自己本就厉害,又有了个才子夫君相护。算她命好,也不知那张正是怎么瞎了眼睛,非看上那么个贱人。你看今儿那样子,我都说了那贱人曾经爱慕过五皇子,他还要一个劲儿的维护她,那便让他维护去好了,等那贱人以后坑了他,有他后悔的时候。”

    李知书几乎是在胡言乱语了,只为了骂许锦言便将那些话全一气儿说了出来,具体说了什么,她可能自己也不太清楚。

    柳叶听的明白,她不太赞同李知书的说法。从情理上来说,柳叶应该向着李知书,但是今日那张大人的一席话,对大小姐的深情,这些都让柳叶极为感动,同为女子,柳叶自然也希望有人能这样真诚待她。

    既然目前没有,看别人有那样的真情,对于柳叶来说,也能让她更相信世上存在真情,对未来抱有期待。

    这些话柳叶只会隐藏在心里,自己明白就好,半句都不会告诉李知书。

    李知书没察觉柳叶的异样,继续怒道:“许锦言这边先放过,我知道我自己暂时斗不过这个小贱人。但是那小贱人别猖狂,这世上想收拾她的人可不止我一个。自然有其他人来斗她。”

    李知书呼了一口气,她想的没错,这世上想收拾许锦言的人远不止她一个。不说别的,那和宗儿联手的那个神秘女子不就是已经知道的一个,既然宗儿说那神秘女子极恨许锦言,上一次失败了,肯定还有下一次。许锦言就交给她收拾吧,自己暂时不要和许锦言产生交锋。

    她现在的目的还是要对准府里的那个狐狸精,许锦言不好对付,现在又搬出了许府。而府里的那个狐狸精就不一样了,狐狸精就在她眼皮子底下,她李知书还是这许府的当家主母,一个狐狸精还不是说收拾就收拾了。

    李知书伸手将一头毛毛躁躁的头发用力梳直,眼睛流露着极深的恨意,眼球已经彻底通红,似是流着鲜血。看的柳叶急忙转开了眼睛,不再看李知书。

    今夜的许府注定是不平静,书香院被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起来,里面的人做着困兽之斗,想要拼尽最后的力量再博一次。不远处的一处院子,刚粉饰完毕,换上了豆蔻斋的新名字,有人站在院外注视着自己费心筹谋许久才换来的东西。

    年轻温柔的脸庞之上挂着笑意,只是那笑容一点都没有钻进眼睛里,只在脸上浮现,甚至还夹杂着一些嘲讽。

    蕊娘瞧着“豆蔻斋”三个字看了很久,然后转过身子望向了不远处的书香院。那书香院被层层围住,像是困着怪物一样困着里面的人。

    蕊娘勾起唇角,笑容美艳而温柔。

    李知书也不过如此么,不过是花钱买了几个婢子在门外碎了番嘴,就能让李知书上演这么一出大戏。

    这钱花的……算值。

    蕊娘虽然初来乍到,但是在她准备勾引许朗之后,她便费心搜集了许多关于这许宅的事情。青楼那样的地方,最是不缺的就是消息,而且在蕊娘下决心一定要嫁入许家的时候,刚好就出了许宗的那一件事,许宗和李知书两个人闯入宁安郡主闺房强抢陛下赐礼,许宗还失手打碎了陛下赐的一只八宝瓶。

    这事儿可是瞬间就轰动了全京城。

    那两天京城四处都在传许府的秘辛。比如这当家主母李知书如何欺压宁安郡主,如何自小将宁安郡主养的蠢笨不堪。

    不须废多大神,蕊娘便清楚了许宅大部分的事情。最清楚之事不过一件,李知书和许锦言之间有大恨深仇。

    所以她进府之后便一直在筹划此事,李知书既然一直疯着,那就让她再疯一回好了。

    买通几个书香院倒夜香的小婢女悄悄的将许锦言回来的事情传达给李知书,就足够让李知书跑到大厅里疯闹一回了。

    这种婢女身份低微,绝不会是李知书的心腹,极好买通,况且只是让说几句话,不算多难的事情。

    蕊娘做下此事也不过是想试一试李知书的深浅,看来,比她想象的要蠢多了。

    现在这个许府的夫人位子暂且让她李知书坐着,但是总有一天这正夫人的位子会是她蕊娘的。

    她费尽心思嫁给许朗,可不仅仅只是想做一个姨娘。

    蕊娘正看着不远处的书香院,余光看见了慢慢走来的许朗,蕊娘微微一笑,连忙迎了上去。

    “老爷,您怎么会来见妾身?”蕊娘似是很意外的样子。

    许朗的眉眼间皆是疲惫,今日李知书的事情实在让他心力交瘁,方才又处理了一堆的公文。此刻他只想沉浸在美人乡之中。

    上前,轻轻拥住蕊娘的腰。许朗道:“我不来见你还能见谁?”

    蕊娘装作羞涩,但还是顺从的靠进了许朗的怀里,小声道:“妾身以为……老爷今天会去见夫人。”

    许朗皱眉,“那个疯婆子,见她做什么?”

    蕊娘听见许朗对李知书“疯婆子”的这个称呼,她暗自笑了笑。但语气还是细声细气的道:“老爷,今日夫人似是有些气坏了。妾身怕妾身的存在会影响老爷和夫人之间的感情。”

    许朗冷笑了一下道:“我和她之前还能有什么感情。”

    蕊娘垂下眼眸,楚楚可怜道:“妾身还在偎翠阁的时候便听过老爷同夫人夫妻情深,若是因为妾身毁了老爷和夫人之间的感情。妾身便罪该万死了。”

    许朗用手抬起蕊娘的下巴细细瞧着那年轻漂亮的容颜道:“那你便不希望我和你情深么?”

    蕊娘立刻睁大了眼睛摇头道:“怎么可能,妾身若能得老爷垂怜,便是妾身……便是妾身天大的福气。”

    “那你就不要说那么多了。别管别人的事情,现在我只想看见你一个人。”许朗揽着蕊娘的要便将蕊娘往屋子里带,许朗瞧了眼牌匾上“豆蔻斋”三个字,笑道:“这三个字喜欢么?”

    蕊娘羞涩的点头道:“老爷费心了。”

    豆蔻斋和她在偎翠阁住的地方的名字一模一样。

    要不说这些男人不懂女儿心,蕊娘一直想和过去分离,不想再提自己的风尘出身,许朗偏偏还造了这么一个牌匾来日日提醒蕊娘她曾经住在什么样的地方,又过着什么样的日子。

    许朗的本意可能是考虑到这豆蔻斋是他和蕊娘一起温存过的地方,所以换了这么个名字,让蕊娘和他一起继续从前的美好。

    但是这牌匾对于蕊娘来说,可并不算太美好。

    不过既然许朗对她费了这份心思,蕊娘倒没有拒绝的道理。牌匾难入眼便不看了,反正挂在上面,不注意去看也看不到。

    许朗推着蕊娘往房里走,蕊娘有意无意的用眼神撇过书香院,露出几分不屑。

    第二日一大早,许朗便和张正一同去上朝了。

    新婚第四日,张正的新婚假期也到了期。不能再抱着娇妻睡到午时,一大早便起了身。张正刚起床的时候瞧着床上还在酣睡的娇妻,轻笑了很久。

    他其实知道,她早就养成了卯时起身的习惯,但是嫁给他之后的这几日,她日日都得睡到午时才起身,卯时起身的规矩早被丢到了九霄云外去。

    不过这事儿不能怪她,是他累着了她,她当然是该好好睡。

    他看着被子里窝着的娇俏人儿,她睡得极香甜,红唇微微张启,贝齿可轻易一窥,她那雪白的胳膊也露出了些端倪,藏在莲花纹的被子里像是一截货真价实的雪白藕段。

    这个人,怎么在熟睡的时候也不忘勾引他。瞧着瞧着,他不自觉的就低下头,在她的额间烙下一吻。

    不能再看了,再看就得把她吵起来了。

    张正起身,自己缓缓的穿起了官服,心里却都是她昨晚口中所言。

    昨晚她一番撒娇,瞬间便蒙蔽了他的心智,让他很多问题都没有问出口,便鬼使神差的把她推到了床上。

    虽然没有问出口,但那些问题的答案,他自知是她一直掩埋在心里的那个惊天秘密。

    她一直不愿告诉他。

    他是生气,可更多的是怜惜。她到底背负了怎样的秘密,让她对那些秘密守口如瓶,半个字都不愿意告知他人。

    张正不愿意做那个他人,他如此贪心,如此自私,他想知道有关于她的一切,即便那个秘密可能牵扯极多,他也想从她那里得知究竟。

    她虽然不愿意提及此秘密分毫,但是张正从细枝末节之处还是能大概察觉这个秘密的一些蛛丝马迹。

    肯定是和赵斐有关。

    她起先是真的爱过赵斐,但现在又是如此汹涌而强烈的恨。爱到恨之间的转变,似乎就只是一年多的时间。

    还有她昨晚亲口说去年玄瑛会之时的时候她还大字不识一个,但是今年玄瑛会她那极肖似王阁老的字却震惊了全场。

    她的字,张正看过不止一次。

    那字迹若没有十年的功力绝写不出那样飘逸灵动之态,而且那肖似王阁老的笔迹也是极奇怪的一处,笔迹相似可以自模仿得出,但是她的笔迹分明是从笔风里就肖似了王阁老。王阁老是今年才收她做了徒弟,从前断没有教过她的可能。

    她所有的转变似乎都是在这一年半的时间里,更或许…。并不是一年半,而是自他在点翠山见她第一面的那个时候她才开始了这番惊世的转变。

    从第一眼见到她到现在也不过一年左右。

    这一年的时间发生了什么事,她到底遭遇过什么?

    他记得清清楚楚,当时救努尔布的时候,努尔布身中蚀骨散,她为了换取努尔布的信任,不顾他在场,居然坦诚了她也曾经中过此毒的事实。

    那毒一旦中了,可是锥心刺骨的痛,九尺大汉尚且承受不住,努尔布解毒的时候痛的大喊了多少次,他全都历历在目。

    她是受过多大的痛,才能让她如此风轻云淡的讲出她也曾经中过此毒的事情?

    像是讲一个笑话般不在意。是谁让她中了此毒?又是谁让她受了那样的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