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婚礼推迟


    顾怀夕看着马车里的白芷,嗓音破碎,
    “我不稀罕,听不懂吗?相比什么世子,我更希望白芷现在能站起来,能活生生的唤我句小姐。”
    “她再也不能站起来了,你我的婚姻也永远隔着人命和鲜血——”
    谢淮聿不肯放手,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坚持什么,这些年他走的每一步都很快,每一步都是经过深思熟虑,计划之内的。
    唯独顾怀夕是他的计划之外,她很突然的闯进他的世界,也很突然的从他的世界抽离,他一直都很清楚自己对她的感情。
    可这一刻,他不太想放手。
    就好像一个本属于自己的东西,在慢慢不受自己控制,甚至要不属于他,那种骤然的落差感,让他极度不舒服。
    可顾怀夕没有再给他说话的机会,她转身上了马车,果断到丝都流露出决绝。
    马车隔绝了他们彼此,像是两个世界的人…
    马车外,谢淮聿的脸隐匿在光影下,模糊到让人看不清他的表情,唯有肩头的血,慢慢滴落在青石板路上。
    而马车内,顾怀夕搂着冰冷的白芷,视线落在那封和离书上,
    一股巨大的无力和愧疚将她包裹,她捏着那份和离书,终于失声痛哭……
    一旁的顾清牧懊恼至极,抬起手狠狠给了自己两巴掌,瓷白的脸上当即泛出红痕。
    他埋怨自己,当初就应该跟着白芷一起进去,不该守什么该死的礼节。
    ……
    顾怀夕把白芷葬在了一个景致很好的地方。
    白芷是顾怀夕母亲在世时给她挑的,
    她总说自己没有父母,也没有家,顾府就是她的家,小姐就是她的亲人,顾怀夕听在耳里放在心里,本想着等她安心生产了,要给白芷寻一门亲事让她欢欢喜喜的嫁人,她们主仆还能守在一起。
    可变故来的太快,她甚至都没有机会和她说一句来生不做主仆,要做姐妹。
    顾怀夕看着白芷下葬,山脚下立起一个小小的坟头。
    她靠着坟头和白芷说了许久的话,可她并没有哭,她知道白芷不希望她哭。
    或许用不了多久,她也会葬在白芷的旁边。
    回去的路上,顾清牧将那个香囊给了顾怀夕,他夜夜自责,整个人都清瘦了一圈,
    “阿姐,当初我跟着她进去就好了,是我太大意了,对不住你的嘱托,阿姐打我吧。”
    顾怀夕并不知道白芷对顾清牧的情谊,她捏着那个香囊,面上泛起少见的笑意,
    “白芷的遗物不多,可她最擅长针线活儿,这个香囊一定是她用心绣了好久的。”
    她将香囊挂在身上,摸了摸顾清牧的头,安慰他,
    “白芷一定不希望你日日自责,斯人已去,我们还要好好活着。”
    顾清牧眼角湿润,哽咽的说:“阿姐才是最伤心的,你不要把难过都憋在心里,哭出来对身子才好。”
    顾怀夕摇了摇头,
    “阿姐不哭。”
    顾清牧面露担忧,从白芷死后,一切丧仪都是顾怀夕亲手操办,期间没有见她流露一点伤心,她这样安静,家里人反而越是担心。
    果然,一根弦绷得再紧,也终有断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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