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3章 论如何在御膳房传递密信

    毓庆宫的梆子敲过三更，石静娴裹着玄色斗篷蹲在御膳房后墙根下，指尖捻着块茯苓糕细细揉搓。
    月光掠过斗拱上的脊兽，将她的影子拉得细长，像条匍匐的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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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娘娘当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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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太监双喜突然扯住她衣袖，"
    前头有粘竿处的人查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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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砖缝里渗出几缕桂花糖蒸栗粉糕的甜香，石静娴鼻翼微动，忽将那茯苓糕掰作两半——夹层里赫然躺着张染了雄黄粉的宣纸。
    这是胤礽今晨借着腹痛为由，让太医夹带进东宫的密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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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告诉刘二刀，明日卯时三刻送豆腐脑需用青花海浪纹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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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将半块糕塞进双喜掌心，另半块碾碎撒在墙角。
    碎屑落处，几只蜈蚣从砖缝钻出，扭曲着摆出个箭头形状，直指御膳房西侧小门。
    这是她与胤礽约定的暗号。
    自打上月现御膳房掌勺刘二刀是索额图埋了二十年的暗桩，两人便借着每日传膳的由头，将密信藏于器皿纹样间。
    海浪纹代表河道图，莲花纹指代户部亏空，而今日要传递的，是江南织造与盐运使往来的铁证。
    寅末卯初，御膳房的烟火气裹着晨雾漫过宫墙。
    石静娴扮作粗使宫女混在送菜队伍里，垂盯着刘二刀那双皲裂的手。
    那手正将豆腐脑舀进青花碗，指节处结着厚茧——是常年握刀留下的，可虎口那道月牙形疤痕，分明是火铳后坐力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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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碗沿沾了豆渣，重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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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突然出声，指尖划过海浪纹的凹槽。
    刘二刀眼皮一跳，舀汤的铜勺在碗沿轻磕三下，震得夹层里的油纸露出半角。
    门外传来脚步声，石静娴迅将抹布覆在台面。
    进来的是惠妃宫里的掌事嬷嬷，拎着食盒要取燕窝粥。
    石静娴瞥见盒盖上三道朱漆封条——这是送往宗人府的规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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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儿腌的梅子酒可得了？"
    她佯装收拾灶台，袖中银针探入酒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