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8章


    她身怀六甲之时,他不能在她身边;她拼着一条命产子之时,他无法在她身边;她鞠育幼子之时,他仍不在她身边。
    就是这样一个不慕名利,心系苍生的人,却屡屡为肉食者所不容,要劫持她为人质。
    可恨朝中自上而下,对着穷凶极恶的贼寇,望风而逃,心生畏怯。
    对着臧宓那样一个弱女子,却是不择手段,势在必行。
    为免重蹈覆辙,元帝意图削弱刘镇,先对长民、刘怜等人动手,铲除刘镇在京中的势力,又劫持臧宓为质,这便触犯了刘镇的逆鳞。
    只是妻女尚且被拿捏在元帝手中,此时人为刀俎,若刘镇顾及臧宓的性命,自然不敢说一个反字。
    此时已是十一月深冬,这一年经春复历冬,将士们同袍作战,从涂县到宁州,再到洛阳、潼关、长安、北凉,出生入死,以性命洗刷先辈百年前的屈辱与血泪仇恨,军中上下俱对主帅濡慕敬重。
    京中的消息接二连三传来,从北凉撤回涂县的路上,人人愤慨怆然。
    等臧宓失踪的消息不胫而走,营中许多人聚在刘镇的营帐外,高唱着大风歌,拥立刘镇为帝,山呼万岁。
    而此时,臧宓抱着小山狸,气鼓鼓地坐在王家的船上,听王鉴与自己分析天下大势。
    “我听闻元帝要对刘镇的兄弟动手,马不停蹄赶往宜城。
    若非我见机行事来得快,您与令嫒未必能逃过这一劫,臧夫人如何反而不太领情?”
    、谋事在人“王家若当真想制乱止戈,你当初得悉长民、刘怜等人有祸,便该从中阻拦。
    等如今祸事已然铸成,却假惺惺将我们母女接出宜城,心里打着什么主意,以为我便猜不到半分?”
    臧宓始终对王鉴心存戒心,不惮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这番举动。
    王鉴只苦笑道:“夫人太过高估王某。
    我虽为睢宁侯世子,但出仕已七年,迄今官职不过尚书台小小的五品郎官。
    我非元帝心腹,从始至终也并未得到确切的消息,更不敢明目张胆插手朝中大事。
    此番能先行一步将夫人接出来,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
    他虽说得诚恳,臧宓却并不为所动,只冷笑道:“若我猜得不错,阁下是想逼刘镇造反罢?怕刘怜和长民的血尚且激不起刘镇的反心,再加上我与小山狸的,何愁他不举起反旗?”
    “刘镇原先便对你颇为赏识,到时候你率王氏迎奉刘镇大军入帝京,有从龙之功,被他引为心腹重臣。
    朝代更迭,王家仍可屹立于中流。
    世子未雨绸缪,这般远见无人可比。”
    王鉴收敛笑意,正色道:“不知臧夫人可曾听闻淮阴侯韩信之事?谋士蒯通曾与韩信谏言,‘相君之面,不过封侯,又危不安;相君之背,贵不可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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