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王珙不敢拖延,怕父亲因此又挨几个巴掌,下午的时候就到了赵国母府上。
    拜会了他将来的公公,住进了绮星楼。
    赵家钟鸣鼎食,论财力,比清流王家不知好多少倍。
    但这一处苏州式样的小楼,王珙从十二岁和父亲分院而居时提出要住阁楼,一直修到他十六岁,才堪堪把里里外外都拾掇得精致风雅。
    而赵家,从王珙走进后院起,移步换景,至少见到了三处这样的阁楼,比他的闺阁不知好多少倍。
    赵家也不亏待他,光从外面看,他住的绮星楼至少比他见过的那三处都富丽。
    引他来的小厮嘴很甜,说奴才们收拾屋子,灰大,不如让他引着逛逛园子,累了在亭子里喝茶也好。
    王珙也想走走,就应了他,让他在前面引路。
    这赵家园子飞阁流丹,曲径通幽,绕得王珙繁杂思绪都散了。
    也不知这小厮怎么走的,到了一处隐隐有琴声的地方,他停顿了一下,又转过来赔笑脸:“王郎君,前面不通了,小的走岔了,真是糊涂了。”
    王珙却不觉得前面不通,又怕是别人家里的私隐,不好打探,正要原路返回。
    却突然听到赵宝珠的声音:“你这琴弹得还不错嘛!”
    好哇,原来是这样的私隐!
    王珙倒要看看赵宝珠听的什么琴,两眼喷火似的,瞪着小厮:“这路不是走不通吗?!”
    小厮不敢得罪这板上钉钉的世女夫人,左右扇了自己两个耳光:“奴才糊涂!”
    王珙此时见不得扇耳光,不让他扇,自己闯进了那个四处都被花蔓爬满,只有一处幽径可入的亭子。
    原来是个妙龄男子正素手纤纤,轻轻抚弄琴弦,眼波流转地给赵宝珠弹琴。
    王珙没见过这种下流的弹法,很是不屑:“下三滥!”
    妙龄男子顿时住手了,眼波里流出些水珠子,梨花带雨地娇啼:“表姐~他骂我!”
    原来这就是母父双亡,愁结难解的外甥。
    王珙不可置信地扫了他一眼,像是看见一种从来没见过的戏法。
    赵宝珠哈哈笑一声:“你以后得听他的,他要骂你我也没法子。”
    外甥见势不妙,若王珙要拿世女夫人的款收拾他,他可没处说理,掩帕子哭着走了。
    “谁要管他?”
    王珙觉得赵宝珠又在口头上占他便宜。
    “家里的事都是男人管,你不管还要我爹管吗?你让他歇歇吧。”
    赵宝珠好容易说了句正常人该说的话,又立马显原形:“他跑了,谁给我弹?你能不能弹?”
    王珙又觉得被侮辱到了:“你不配!”
    “哦?你不会?”
    赵宝珠很诧异,她以为天下男人天生就会弹琴跳舞唱小曲儿。
    王珙怎么会被区区激将法将住:“我当然会,但是我不对牛弹!”
    “这可是绿绮,什么牛不牛的,哪有牛?还是你不敢弹绿绮?”
    赵宝珠还没见过可以拒绝这张琴的男人。
    “谁不敢?我要洗手!”
    笑话,王珙怎么可能不敢弹区区绿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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