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第2页)
沈持玉静静看着他,鸦睫浓黑如墨,虽还是那副温润公子模样,但浑身上下都透着令她厌恶的腐臭味。
她牵起一抹嘲讽的笑:“我就是这个意思。”
说罢也不管其他人如何表情,带着红豆转身便出了屋子。
“那个表小姐明明就是故意的,是她自己拿不住东西掉在地上摔坏了,现在倒还怪在夫人您头上,而且她的手指是自己扎伤的,跟您有什么关系!”
红豆一路上愤愤不平,而沈持玉沉默地听着却一句话都未曾反驳。
江簌簌,苏苏?沈持玉脚步顿住,猛然间想明白了一切。
原来竟是这般。
仿佛是大冬天被人兜头浇下一盆冰水,寒意彻骨。
宋冀年回来时天已黑透,见屋内仍旧亮着灯,想着沈持玉应是还没睡,入了内室果然见沈持玉坐在妆镜前梳理青丝。
淡淡的桂花头油在屋内蔓延,沈持玉自妆镜里瞧见他疏朗的眉目却不曾开口言语。
宋冀年敏锐地觉察出异常,他随手褪下衣衫丢在一旁的椸上,瞟了一眼沈持玉,脚步轻缓地走到她的身旁。
“这么晚了怎么还没睡?”
往常这个时辰沈持玉都已经歇下了,今日好似特意等他。
沈持玉不咸不淡道:“睡不着。”
“夫人还在为白日的事情生气?”
他随手拿起桌上的梳篦想要替她梳理垂落在肩头的青丝。
沈持玉却站起身直截了当地问道:“夫君是不是早就知道姨母要来?”
宋冀年手上动作一顿,随后淡淡道:“之前听母亲提过一嘴,也并不清楚他们何时来。”
她面色转冷,道:“为何夫君从未与我提过此事?”
宋冀年放下手中的梳篦,语气带着明显的逃避和敷衍,“这些日子公务繁忙,一时忘了。”
一时忘了竟还特意从衙门里赶回来迎接这母女二人,这忘了是因为江簌簌来家里这件事不重要,还是告不告知她这件事不重要。
二人做了三年夫妻,她不是对他没有期待过,可心底愈发失望。
她欲再问,他却已转身躺回床榻之上,似是累极,阖上眼便睡了过去。
说不气闷是假话,可她又困顿于这四方天地不知如何纾解,闷闷地躺回榻上辗转一夜直到天亮方才睡去。
翌日醒来又不见了宋冀年的踪迹,仿似是故意躲着她一般。
沈持玉到底是对江簌簌存了疑虑,知晓母女二人一早出了门,便从妆奁里挑选了一只琥珀连青金石手串去了宋灵珊的屋子。
原本宋灵珊是想跟江家母女一道儿出去的,但她大病初愈精气神不足便没有逞强,见到沈持玉送给她的手串立即欢喜地戴在了自己腕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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