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第2页)


    听出这话是在探她虚实,尚盈盈遂用绢帕虚掩牌面,婉声道:“娘娘恕罪,万岁爷知晓嫔妾粗笨,素日只拿嫔妾解解闷儿罢了。
    此等大事若未与娘娘商议,万岁爷断不会先与嫔妾提起。”
    “尚妹妹自是个伶俐人,何必如此贬损自个儿?”
    傅瑶闻言满意挑唇,愈发闲适地倚进彤珠怀里。
    趁着皇后欢悦,尚盈盈指尖轻叩九索,眼波微转,瞧向下家的文妃:“说起伶俐人,嫔妾倒想同文妃娘娘讨个情面。”
    见文蘅抬眼瞧来,尚盈盈斟酌着词句,柔声交涉:
    “嫔妾初来乍到,身边伺候的人手还不足数。
    想着文妃娘娘宫里的巧菱,原是嫔妾故识,不知娘娘能否割爱?嫔妾可用个手脚勤快的二等丫头,与娘娘换了巧菱。”
    巧菱若总被扣在文妃那里,到底是后患无穷。
    今日将这话当着皇后的面说,文妃无论心里肯不肯,嘴里都得答应,而且得全须全尾儿地把巧菱还给她。
    傅皇后闻言,果然转向文妃,面上依旧是那副温和噙笑的模样儿:
    “文妃妹妹,尚才人既开了这个口,你便做个顺水人情吧。”
    傅瑶从尚盈盈手里抽出九索,顺手拨给文蘅:“姊妹间换个闲张儿,又值当什么?”
    寥寥几句话,便给此事定了调子。
    盯着手中七索、八索,独缺这张九索的牌式,文蘅骑虎难下,只得强笑道:
    “皇后娘娘说的是。
    瞧尚妹妹方才说的,咱们之间哪里用得着‘换’字?”
    文蘅垂睫扫过牌面,反手掀开尚盈盈要胡的绝张“枝花”
    ,投入城中:
    “巧菱原也是伺候妹妹惯了,妹妹只管留下用就是。
    都是自家姊妹,说什么割爱不割爱的见外话。”
    尚盈盈闻言,总算了却一桩心事,笑着摊牌,赢下这局:
    “嫔妾多谢娘娘成全。”
    怕朕半夜翻墙去找你?
    几圈儿马吊牌打下来,日头已近中天,皇后顺势要留尚盈盈用午膳。
    这事本不该推脱,可尚盈盈想起皇帝的吩咐,只好婉言谢绝。
    皇后似乎也想通这处,便含笑命尚盈盈回吧,又叮嘱她好生侍奉万岁爷。
    水榭里凉爽宜人,尚盈盈却听得后颈沁出薄汗,连忙赧颜告退。
    一径儿逃到荼靡架下,这才逐渐放缓脚步。
    裕华行宫中楼阁玲珑错落,尚盈盈拣了条僻静小路回去,只觉眼前一景未穷,一景复现。
    抬眼忽见前头一座四进院落,戗脊蹲着对金丝猴抱桃的异兽,檐下彩画更稀奇,梁枋间尽绘江南小景。
    尚盈盈手执挼蓝纱面团扇,轻轻搭在眉上遮日头,侧眸去问杏书:“前头是什么地界儿?瞧着倒挺别致。”
    杏书踮脚顾瞻着不远处的院落,笑道:“才人好眼力,那宅院可是南边匠人的手艺,如今应是分给慧嫔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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