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滑向深渊的欧洲
1914年6月,柏林的克虏伯工厂笼罩在刺鼻的火药味中。
总工程师弗里茨·哈恩站在新式155榴弹炮前,将校准仪最后一次对准炮管:&0t;射程125公里,射每分钟2,&0t;他的声音在巨大的车间里回荡,&0t;足以覆盖整个巴黎盆地。
&0t;这种绰号&0t;苗条贝莎&0t;的重炮,此刻正被涂上普鲁士蓝的伪装色,准备往前线。
在伦敦的帝国国防委员会会议室,海军大臣丘吉尔注视着维克斯公司送来的马克沁机枪测试报告。
&0t;这种水冷式机枪持续射达每分钟600,&0t;他用铅笔敲击着数据表格,&0t;去年在布尔战争中,一挺机枪就能压制一个团的进攻。
&0t;国防参谋长罗伯茨勋爵补充道:&0t;更可怕的是,德国已经装备了12万挺,我们只有6000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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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的欧洲大陆,各国总参谋部正在进行最后的战争推演。
在柏林的德国陆军部,施里芬计划的最新修订版正在打字机上噼啪作响。
这份由阿尔弗雷德·冯·施里芬元帅在15年制定的作战方案,要求78个师通过比利时实施右翼迂回,在6周内击溃法国。
新任总参谋长赫尔穆特·冯·毛奇在批注中写道:&0t;必须严格执行时间表,铁路系统已准备好每天运送150列军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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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巴黎,法军总司令约瑟夫·霞飞元帅正在主持最高军事会议。
&0t;根据情报,德军将在洛林地区动主攻,&0t;他用指挥棒敲击着法德边境地图,&0t;我们的&039;攻势主义&039;战略将在此给予敌人迎头痛击。
&0t;实际上,法军的17号计划完全建立在对德军主攻方向的误判之上,这种战略误判将在未来几周付出惨痛代价。
在圣彼得堡,俄国总参谋部的动员令已经盖上了沙皇的玉玺。
根据1913年通过的《军事法》,俄国将在战争爆后征召480万预备役军人。
国防大臣苏霍姆利诺夫向尼古拉二世汇报:&0t;我们的铁路系统需要15天才能完成总动员,但德国人只需7天。
&0t;这种时间差成为诱战争的重要因素。
当奥匈帝国向塞尔维亚宣战后,各国的战争机器开始高运转。
在柏林,克虏伯工厂的生产线昼夜不停,工人们三班倒地生产炮弹。
在汉堡港,德国海军正在秘密将潜艇拆解后伪装成商船运往大西洋。
在维也纳,奥匈帝国的征兵站前排起了长龙,19岁的弗兰茨·卡夫卡也在其中,他在日记中写道:&0t;这场战争将吞噬我们所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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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4年8月1日,德国对俄国宣战的消息传来时,巴黎的街道正在举行&0t;神圣同盟&0t;游行。
人群高呼着&0t;打到柏林去&0t;,却不知道德国的施里芬计划已经启动。
当德国第一集团军越过卢森堡边境时,总参谋长毛奇给妻子的信中写道:&0t;我正在动一场可能摧毁整个欧洲的战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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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场由科技进步与军事计划共同推动的战争,最终演变成人类历史上最血腥的冲突之一。
当1918年停战协定签署时,欧洲大陆已经面目全非:0万人战死,2000万人受伤,四大帝国土崩瓦解。
而那些在1914年夏天启动的战争机器,那些被科技武装到牙齿的军队,永远成为人类文明史上最黑暗的一页。
正如英国历史学家ajp泰勒所言:&0t;第一次世界大战不是任何人想要的战争,但却是所有人共同推动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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